梁晓声的名作《年轮》可谓家喻户晓,但为什么要以年轮为书名,有什么寓意吗
年轮也改变不了的东西——曾读梁晓声《年轮》
梁晓声的《年轮》是在好多年前读的,现在回想起来,不由感叹:友情真是个东西!人与人只要彼此之间用真心去经营友谊,无论年轮的多与少,疏与密,“久而久之都会转化为亲情”,给生活带来无限激情与温暖。
王小嵩、吴振庆、韩德宝、徐克、郝梅、还有张萌这些人,确切地说应该是这一链圈朋友,是与共和国同龄,代表着希望,也见证了共和国的艰苦创业与发展。六十年代初的自然灾害,使当时正在上小学的他们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艰辛。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,冲击了这一链圈心理还没有成熟的年轻人,使他们激扬过,失落过,而更多的是在苦难中锻造了他们之间真诚的友谊,提高了友谊的成色。当改革大潮席卷中华大地的时候,他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,但是,在风风雨雨之后的一个深秋日子,韩德宝以身殉职,这一不幸的事情却在作者的乐观笔墨中染上了喜庆的味道,仿若是上苍给这一链圈朋友的一个重新开始的节点。几个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伙伴又凑到了一起,连远在日本的王小嵩也特意赶来,加入到为韩德宝送葬的行列。在韩德宝的墓前,王小嵩决定留在祖国故乡,与吴振庆共创大业。张萌、徐克也抛弃既往,加盟到庆北公司。可以看到,年轮在这里又开始了新的征程……
“生活,小时候,你没能把我们怎么样,今天,你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,随你变得多么快,随你变得怎么样……”是的,“对于韩德宝,吴振庆,王小嵩,徐克,郝梅,张萌这一代人来说,也许,只有友情是时代贻赠给他们的一份遗产,无论它在今后的日子里,对他们每个人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而一个事实是——他们大多数人,正是依傍着这么一种友情,走到了今天,走入了他们四十多岁的年轮,它已经结晶在他们的年轮里。”
梁晓声曾说过,“友谊是易碎品”,但这没有妨碍他对友情的深刻解读和全方位构建。虽然他把自己视为穷人和城市平民的代言人,《年轮》中也不乏体现,“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再三年。”记得我还年小的时候,我爸就是这样对我说的,希望我能学会节俭,学会经营清苦,学会合理利用现有资源。当然,这些都是我现在所理解到,爸爸当年对我说这话的意义,在当年,我只是朦胧地把这话给记住而已,至于理解就谈不上了。由于我是在梁晓声的话语中长大的,我更能感受到他在《年轮》中所表达的他那个时代人的节俭美德,这是符合社会大众的审美要求的,但整部小说所凝聚的精气神却体现在“友谊”这一神圣的字眼。可以夸张点说,《年轮》是一部抒写友情的“圣经”。为何《年轮》能有这样浓厚的友情基调呢?梁晓声能把友情刻画得如此实在,如此平淡,而又如此感人,这是与他早年的成长经历分不开的。他出生在哈尔滨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1968年初中毕业后曾赴北大荒,在生产建设兵团劳动。这些切身体验为梁晓声后来写知青题材的小说——《年轮》,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第一手素材和丰富的思想感情积淀。
《年轮》重现了那个火热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成长轨迹,感人肺腑的是剧烈的社会变动所带来的人性展现、扭曲与回归。我们现在的年轻一代,都没有那种慌乱的经历,有的只是安定,或者说是安逸的生活,很难从心坎上想象在那种动荡的日子里,王小嵩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。但我至少在读完《年轮》后,认识到,生活无论是穷是富,是好是坏,友情总是缺少不了的。俗话说,在家靠父母,出门靠朋友。人是不可能孤立地存在于社会的,亲情、友情等等,总是社会生活的底色,镶嵌在骨子里。作者其实是在潜意识里呼喊友情,呼喊人与人之间的坦诚相待,心心交往。
现代生活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利益化,金钱化了,友情这永恒的财富反而被那些冰冷的铜板所取代。也许这也是影视版《年轮》备受欢迎,并引起强烈反响的一个社会因素吧。我暗自庆幸,《年轮》写的不是我,因为我不曾有过知青生活,但我却能拥有像王小嵩这一链圈人一样的朋友。或许我们之间谈不上“我住长江头,君住长江尾,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”的境界,但相聚时总能一杯清茶一腔心事相与谈,分离时也总会遥遥思念不忘你我。
我未曾尝透《年轮》的文学意味和生活真谛,但我却真切地领略了小说中热血沸腾的友情,一种年轮也改变不了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