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的散文
你们有没有雨的散文啊?
参考答案:散文 说 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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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翻到一篇文章,说在小雨中漫步居然可以健身。我不将舒猿臂展熊腰与雨里漫行的功效等同来看。我以为那种沐着细雨偕丽人徜徉的情致倒是健心法门,不然为衣食而劳苦奔波者该不致心力疲疲而筋健骨壮长盛不衰了。
雨于人类的作用因人而异,农人因生计关联,谓之干露。非农人怎样看待雨,我不敢以偏概论。读<<知堂小品>>见周作人先生把雨冠之以“苦”来形容,虑及的是“后园泥墙坍塌招至梁上君子摸索北房的铁丝窗”,且书房进水寸余,信封也只能在炕上书写;“夜来哗喇喇的雨声像耳朵里粘着面条似的东西,睡的很不痛快”。周先生以为只有小孩和虾蟆才喜欢雨。他也知道涝“于乡下的穷朋友是很大的一个不幸”,但他不愿虚伪地代为悲切。在这里我无意褒贬士大夫一类阶级的东西,提到这些纯粹是卖弄我读过几本杂书而已。
关于雨,或欣喜或悲切的故事,我们都能随手拈出几例。即便无类似经历见识,当前铺天盖地倾灌入耳的流行歌曲中,凡生死离别失恋情变也总是用雨帘作为背景来衬托的,其哀婉意境便很可以想见。
在我10岁前后那3 年里,下雨对于我尚不坚强的承受力而言,岂止是周先生那种“不很听惯”的“嫌恶”。下雨和天塌在我那时的心中,分明就是情状和实质上的同一个概念。
妈遭至挫折期间,携着我在一个偏僻乡下村小学相依为命。我与周遭农人的区别,便集中表现在对雨的态度上。而我们居住的那间屋子,更拉大了差异的距离,我与农人几乎站到了彼此反目的立场。
小时听故事说,一个病中的财主,雨夜里大呼“害怕”。家人猜遍了可能害怕的缘由,终是没能猜出他怕的“屋漏”是什么怪物。我家屋漏还好解决,妈请匠人将屋面青瓦逐片翻盖了,再漏则顺雨滴放个锅碗瓢盆接住,叮叮当当的声音就不敢计较了。
劈头泼来的雨是止住了,谁知那屋墙角渗水。屋是地主庄园的堂屋,后作浮财分给了学校。说来滑稽,我们祖业悉数充公,然后我们又住别人充公的房产。类似颠来倒去的均贫富行动,自古不知多少。而今放眼一看,贫富差距更加正常地被拉大了。
我和妈心安理得地住在土老财的堂屋里。那是一间好屋,依山而建,堂屋在最后一进,自然最靠屋后的山体。一旦下雨,山洪涌在屋后。那水沟瘦瘦的,还常被山边滑下来的泥堵断,排水不畅,雨水淌在沟里,就顺墙角浸进屋子。
那后墙3 层,土砖泥筑,石灰粉糊,要穿过极不易。而那水也就偏不直接往屋里溢,因为能看出漏水的口子便可救治。可那水是绕着基石缝隙曲曲折折往屋里渗透,让你找不到缺口,屋子里却是迅速漫起寸余的积水,漂起灶边柴草和床下鞋屐。
特别让人难受的是屋后那山是坟山,于是进入屋里的水就不可避免地令人想见一股尸体味。
一场中雨时,屋里就汇流成塘。看后墙坍塌的半截泥墙、屋子逢中一条水沟和门坎下的小孔,估计水灾不仅我一家独受。想来,原主人是依照自然法则,让水往低处流,流进屋子再流出屋子。
妈不堪满屋泥泞水涝之苦,沿后墙挖出一溜锅底大的坑,当雨水在坑里积满,就立刻舀进桶或盆里端出去倒掉。因此,我少年时代所受的劳动教育,几乎全是在雨天搬运屋里的积水。
那种劳动使我筋骨肌体得到摔打锻练,但心底对下雨的恐惧也随之产生,并与日俱增。雨期是非人可料及的,坐在教室或安睡之中,雨前的雷声和乌云都会引发内心的恐慌。人便是如此,灾难来临前夕,心理遭受的折磨比处于灾难之中更甚切。由此,在天气变化之际,与邻里农家子弟的纠纷不可避免。特别是天旱年辰,农家衣食温饱全寄托在雨里,而我却宁受烈日酷暑,单怕下雨。这种恐怖心理发展到后来,仅见雨伞一类雨具,也会惶惶然仿佛大难临头。
这种恐惧延续到我长大成人,总没有勇气体会雨中散步的雅趣,完全以一副小资产阶级的心态对待雨,与劳动人民产生了隔膜,甚至跟周作人先生的怨雨情结不谋而合。
我想我是没救了。心理已根深蒂固地不健康,遑论在雨中走一遭得以肢体的健康。
参考资料:小说氧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