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谁知道卡西尔的《人论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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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答案:人,符号的动物---评恩斯特·卡西尔的《人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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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-2-28 12:23:53 陈蓉霞 来源:中华读书报
借助于语言,人类构建了一个超出于其生存环境的符号世界,正是在这个世界中,人类获得了空前的自由,从而不再受制于环境的束缚。我们的种种文化形态,如宗教、艺术和科学等,就是符号功能的集中表现。
曾有一学人如此说道:好书和女子一样,你不能一五十地说它的短长,而只有一种想与之亲近的冲动。我还得再补充说道,对于一本好书来说,这种冲动决不是转瞬即逝的,而是一种长久的萦怀。
恩斯特·卡西尔的《人论》就是这样一本令人常读常新的好书。
在这本书中,卡西尔独树一帜地将人定义为“符号的动物”。号的基是语言。语言如何起源?达尔文在《人类的由来》一书中认为语言显然是起源于动物的吼叫。动物能用不同的呼叫来表自己的情感,这种能力在人类中就进一步发展出了语言。相对于将语言归为神授之类的说法,达尔文的这一自然主义解释不啻为语言研究投下了一线希望的曙光。但问题依然存在,因为语言可分为两大类:情感性语言和命题性语言。确实,人类语言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情感言所组成的,它也许是起源于动物的吼叫。但命题性语言,亦即对于一个客体的命名,却是人类所独有的,动物语言从来都没能跨入到这一步,也就说,动物只能表达自己的情感,但它却无法从自身的主观感受中分离出一个客观实在,并赋予其中的象以特定的名称。在卡西尔看来,这就是全部问题的关键:命题性语言与情感性语言的区别,就构成了人类世界与动物世界的真正分界线。
正是命题性语言的出现,为符号化思维提供了前提。卡西尔在本书中,以又盲又聋的女海伦学会语言为例,生动地阐明了这一原理。
当海伦首次知道“water”这一单词对应于流过手中的一股凉的液体之后,仿佛是一位沉睡多年的睡美人,在王子的亲吻(语言的召唤)下惊醒过来,她突然间面对了一个全新的世界:一个事物原来可以对应于一个名词。于是,她兴奋地想知道每一个事物的命名。这是一个远比学会语言更为意义深远的发现:凡物都有一个名称。
借助于命题性语言,人类开始与一个全新的对象打交道,这是一个独立于人类自身的世界,赋予它名称,并对进行分类,就构成了人类全部心智活动的起点。然而,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,对客体的命名往往集中体现了人的主观兴趣所在。以对月亮的命名为例,在希腊语中,它被称为men,与月亮的衡量时间的功能有关,故而由它衍生出来的单词,如measure等均与度量有关;而拉丁语的“月亮”(luna),是指月亮的清澄或亮状态,现今英语中lucency,就是指发亮、透明,lucid是清楚的、易懂的。由此可见,在原始语言中,对于一个客体的命名,并不意味着就是反映了该事物的本质,严格地说,这种命名只限于强调事物的某一特定方面,它与人的主观兴趣密切相关,但这正是人类创造力的生动表现。我想,从卡西尔的这一分析中,一个更具深远意义的论应该是,没有一个纯粹的客观世界,所谓的客观世界,只能是人类智力活动参与后的一种建设性结果。
语言还经历了一个长长的进化过程。原始语言中最初的名称都是具体的、感性的,人类在具体经验中所感受到的一切细微差别,都被反映在了语言中。如爱斯基摩人关于“雪”的名称不下几十个;在美洲土著语中,对于一个特殊的动作,如敲打,有着多得令人惊讶的动词,如用拳头打、手掌打、武器打、鞭子打、棍子打,用的都是不同的词。这样的例子在原始文化中数不胜数,而语言的进化似乎就体现在从特殊走向普遍的过程。这种抽象能力的出现,显然是人类思维的一种了不起的进步,似乎也是现代人的值得骄傲之处。
但若将语言的演化比作生物的进化,我们却可作如此质疑,一种普遍的、抽象语言的出现是否就意味着语言的进步?正如生物学中的进化不等于进步一样,不同语言中的这一特质其实也只不过是反映了该语言的载体---特定的人群与其生存环境之间的关系,而无所谓高级与低级之分。在所谓的原始文明中,由于人们与自然界着更为亲密、直接的接触,对他们来说,根据看得见摸得着的特征来辨别物体,这就足够,也更重要,而对纯粹“共相”的兴趣,就既不可能也无必要。因此,这种具体而又感性的语言相比于现代人的普遍而又抽象的语言来说,就更具优势。
当我们以这种平常之心来看待语言的演变时,这对于现代人高傲的心态来说或许是一剂必要的泻药。今天,高度发达的抽象思维能力正在蚕食着人类原本具有的许多潜在秉赋,用生物学的术语说,进化同时也是一个特化的过程,而过度的特化常常离绝灭也就不远了。
现在回到本文开头所提及的卡尔的命题上来,人是一个符号的动物。借助于语言,人类构建了一个超出于其生存环境的符号世界,正是在这个世界中,人类获得了空前的自由,从而不再受制于环境的束缚。我们的种种文化形态,如宗教、艺术和科学等,就是符号功能的集中表现。这就是说,符号创造了一个脱离于现实世界的可能世界。